奇闻轶事

清朝年间,忽一日,王姓老汉将其在京城做御医的长子招回,谓之曰:“你这御医 ,读了皇家许多医书,又从医多载,名噪京师内外,却连家人的小疾都看不透,医不好,与其徒有虚名,还不如解甲归田,免得坏了祖上的名声,遗人笑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嘉庆年间,距京城百里之遥的王庄有户人家,老汉王廷有为人忠厚老实,世代以耕田为生。忽然近段日子突染沉疴,其庄左右的郎中都先后请了个遍,仍不见起色 ,无奈之下,只得谋划去京城扑奔做御医的大儿子王仁。

那个年代,交通不便,更谈不上坐汽车火车飞机了,家中没有车马,就只有靠步子量了。

老汉行走困难,就由次子王义带些饮水干粮,背着老汉在山路上迤逦前行,晓行夜宿 ,不日赶到了京城。

王义无心观赏京城美景,先将父亲安顿在客栈,然后独自一人去太医院寻找哥哥。

王仁听闻父亲来京就医,便到太医院请了个假,少不了费一番口舌,便急匆匆随了弟弟到了客栈。

寒暄之后,王仁仔细扣问父病况,经过一番的望闻问切,又搜肠刮肚好一会儿,便把弟弟叫到外面道:“父亲的病无药可医,你将息两日,将父亲背回家,有什么好吃的就买了给他老人家吃吧。”

临走,取出几锭银两交与弟弟,相泣而别。

当日已晚,次日清晨,王义同父亲简短地商议之后,便背了父亲踏上了归途。

两天后,所带食物饮水殆尽。正行间,见得一个村庄,村头一庄户人家。王义将父亲安置在大门外,便走进院中,见一村姑模样的人,赶忙向前打恭施礼:“您好!我与父亲经由这里,肚中饥饿,欲问阿姐讨些羹饭充饥。”

村姑笑道:“甚好,我家现有做好的汤面。”

少倾,便端出两大碗汤面。

王义赶忙拱手称谢,将大部分汤面都予了父亲,自己只喝了几口热汤,又吃了些余下的干粮。

父亲吃了面和一只荷包蛋,须臾,顿觉体力倍增,神清气爽,对着王义嗫嚅道“我觉着这病好了一大半了。”

为了减轻儿子的劳累,老汉奇迹般地能自己行走。爷俩心里暗暗称奇。

时值深秋,走了一段路程,王老汉觉着口渴难耐,就歇下来,打发王义去附近村子寻些水来喝。

王义走出去五六里路,也未见村庄,更无处寻水来,就讪讪而归。

他来到一个山沟 ,见草丛中一个人头骨模样的东西,里面存有些许雨水,水中蠕动两条蛐蛇。还是将就些吧,王义将两条蛐蛇扔掉,将剩余的水端来交与父亲。老汉渴得难耐,竟顾不上脏与不脏,端起来一仰脖把水喝个净光。

一个时辰过后,老汉越发觉着精神抖擞,耳聪目明,胜过往常。

便对二儿子道:“这回我可真的痊愈了。”

一边走,一边思忖着:怎么了呢?我如今恢复得比从前还健康,走起路来忒有精神头。这倒是不假,连王义这大小伙子要赶上他 ,也要费点劲。

又两日,王家爷俩赶至家中,老太婆一见老汉去京城归来,恢复如初,甚喜,免不了杀鸡宰鱼,置办几个像样的菜,全家高高兴兴地庆贺一番。老头忒意拿出来平时舍不得喝的米酒,自斟自酌起来,喝的那个有滋有味的。

贺毕,老汉百思不得其解:去时 卧病不起;连做御医的儿子都束手无策,无计可施;归来,没吃药,却疾病全无。说着说着,又埋怨起大儿子太过无能。思来想去,决定央人写一封书信寄往京城,告知儿子王仁火速回家议事。

当然,信寄了好多天,一日,王仁接家信后,还以为是父亲病故,不敢怠慢,急忙赶回家中奔丧。到家以后,发现父亲与平常一样,无病无灾,谈笑自如,以之为奇,竟然不知道是何缘故。难道是自己误诊,看走了眼?不能啊,凭着自己多年的从医经验,这种诊断不会出错的。那为什么父亲还是好好的呢?千头万续一古脑地涌上王仁心头。

大儿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尽管王老汉不悦,也不能立马就变脸。于是寒暄了几句,也吃了晚饭,开始转入正题了。

“似你这般的御医,在朝中怎么能替皇上分忧?又怎么能赢得朝廷的宠信?我自京城归来,至今近月余,既没请郎中瞧病,又没有吃一副药,如今身无病痛,无病无灾。连我这小恙你都看不明白,还有什么面目在太医院供职,还不如趁早辞职回家耕田,不要在外面装腔作势,贻误皇家性命了。”言讫,连连叹息。

王仁一个朝廷御医,三十好几了,被父亲数落的简直无地自容。在摸门不着之余,亦在暗暗思忖,便对父亲陈情道:“您老这种疾病,我早已诊透,是脏腑精气耗尽,也不是不可治,怎奈是有奇方无神药啊!”

接下去就去问一边听得入神的弟弟背父亲回来的路上可曾吃过些什么。

王义将给父亲到农户家讨要汤面和一枚荷包蛋的全过程,又讲了如何替父亲寻到一个人头骨装的水里面还有两条蛐蛇,把蛐蛇扔掉后,将水予父亲喝了。等父亲吃了汤面,喝了那水,病就全好了,就这么简单。

听到此,王仁眼前一亮,对家人们道:“这就对了,我这里有一个奇药方,须饮用二龙戏珠的水,还必须用银碗子装。吃的药是乌鸡产的双黄蛋,小姑子午时推米磨的面,状元诞生那碗定心汤。”

王仁又道:“似此等神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可偏偏让你们爷俩给遇到了,是老父亲的命不该绝呀!

接下去他又分析道:“蛐蛇,中药里名谓地龙,二龙戏珠的水用人头骨盛着,即银碗子装,环环相扣,分毫不爽。只是父亲吃的那鸡蛋是不是双黄蛋。”

“是双黄蛋。”弟弟插嘴道“我仔细看了之后,还在心中一个劲地感谢那村姑,感谢那产妇家真是实实在在的厚道人家。”

“至于那产蛋母鸡是不是乌鸡,推米磨面的村姑是不是产妇的小姑子,现在就无法推理了。”

“那产妇所生小孩子,要等到他长大成人以后,方能一见分晓了。”

凡此种种,恰巧大多吻合奇方,治愈了老父亲的病,也便顺理成章了。

家人们唏嘘不已,王老汉也就不再坚持强迫儿子辞职了。

王仁告别家人们,急匆匆返京,将父亲治病的事,从头到尾对太医院汇报,太医院亦觉此故事甚妙,将此事原原本本地禀明嘉庆帝。

帝亦觉蹊跷,一边喧招王仁进殿,问清原委,一边着人顺着王老汉所走路线详细调查了解。

不日,人归来禀,王仁所言毫厘不爽,龙颜大悦,便加一一封赏。

王仁医术精湛,晋升为太医院右院长。

王仁之父王廷有,时运佳,巧得奇方神药而病愈,御赐金扁“永寿公”一块。

向者产妇加封为二品诰命夫人,所诞幼子封为“免试状元郎”待年十八以后即走马上任,到时另行封赏。

其推磨民女,赐封“贤惠小姑子”颁令世人效法。

除此,各赏赐百金,布帛百匹。

后来,产妇之子,名惠聪,至十二岁,生得英俊潇洒,堂堂一表。大比之年,力主亲赴京师应试,果中爷家头名状元,落得个封妻荫子。

老汉王廷有,继续在家耕作,落得个百岁之后无疾而终。

这正是:和善人家喜事多,无病无灾无挫折。

后面的话:该故事是吾六七十年前读小学时,听我的一位做中医郎中的舅爷讲给我的家人们的,作为旁听,也有了不小的收获。可惜的是历时之久,被健忘贪污了不少,有的细节或许丢三落四,亦或许张冠李戴了。

故事至老汉病愈之后就无下音了,是吾肚撰润色后续成的。

是故事就要有始末,这样才完整,吾希冀的,但愿。

2023年3月惊蛰

戴佩峰

于安徽巢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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